中國的八月

中國的八月

8月在北京剛好立秋。那天中午我從北京匆匆提前飛往廣州。我算是最後幾位踏入機倉的，坐下後感覺異 常炎熱，像是進入火爐似的。見人們都極不耐煩地拿著報紙在扇風，坐在我右側的中年美國夫婦，男的閉著雙眼像是很受不了的樣子，他太太趕忙促空務小姐拿冰水 讓他降溫。好多人一直在抹汗，開始你一句我一句。

「為什麼還不開空調……站在這兒幹嘛？」

「我快要暈了，已經30分鐘了。」前座的廣東女士沉不著氣。

「空調有問題還讓乘客上機…… 」某乘客不理會空務員的解說，機倉內鬧哄哄起來。廣播員用中英文作解釋，但是依然按撫不了乘客。在機倉裡共「硬撐」了40多分鐘，飛機才徐徐滑行。

「Are you feeling better now ？」機倉內溫度開始有些涼爽，我問右側的美國佬。經過互動，才恍然大悟，原來機內的16對美國夫婦此行目的是領養中國小孩。接近兩年的申請，得到批文後被 安排在北京接受教育，確保瞭解中華文化及中國人習俗等，然後到廣州領取孩兒後由香港回國。

Dave是生長在靠近華盛頓的捷克美國人。在聊天中知道他們渴望小孩心切。照片裡13個月的小女孩是潮洲汕頭人，長得很可愛。據說此種安排已10多年了，這回有人領養蒙古小男孩，也有四川、廣東和湖南的。

「這是我們首次來中國，今後計劃帶Mollie Shan常來，會讓孩子長大後回國尋根。」Dave凝望著愛人坦誠地說。「我們那兒經濟很壞，建築訂約少了。8月我們在中國，人山人海，似乎感覺不到不景氣。」

下機時，我把兩本自己的新書交給空務員，一本送給臨危不懼的全體南航人，另一本由她轉交司獻明董事長。書裡寫到：

「司獻明總經理平安！願南航精益求精！感謝服務周到的南航人！在空調系統未完善處理好前，請莫讓尊貴的乘客進入機內；此乃卓越優質的客戶第一……」

原文刊登：东方名家（31/08/2009）